引言
作为物理学院2019级的本科生,我在学校进行了三年的课程学习,也有幸参与了学校物理学拔尖学生培养基地的建设,从中受益良多,因此也希望能对学校的课程建设出一份力。我了解到,拔尖学生培养基地是国家为探索培养优秀学生而开展的试验计划(拔尖计划)。这个计划部分是为了回应“钱学森之问”:
关于这一点,许多人给出了各种可能的答案:
有人觉得创造独立思考、勇于创新的环境非常重要,有人强调自由民主的重要性,有人要求体制的去行政化、有人从社会风气谈起……不过对我这个学生来说,这些答案都过于宽泛,也很难快速得到改变,因此一直以来,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很好的答案。
某次课上,老师提问:为什么许多人愿意废寝忘食打游戏,却讨厌来上课呢?
当时,老师的解释是游戏具有迅速强烈的反馈,而课程学习反馈周期往往很长,因此不容易坚持,能有及时反馈确是很重要的,我非常赞同。但那天和一个同学聊起这个问题,他说开玩笑说:
“这不是很正常嘛?
游戏可是几百人团队呕心沥血之作,
而老师们还在用着20年前的祖传课件”
虽然这有夸大的嫌疑,但这确实让我开始思考,如果我们也有“百人团队呕心沥血”设计的课程,是否学习体验将会完全不同?恰好我的许多同学有修读国外课程的经历,我和他们的交流发现,如MIT,Stanford等大学的许多优秀课程,都有一个助教团队在支持,团队成员包括高年级学生、毕业生、学术型博士、博后、研究员、教授等,他们帮助建设课程内容:提供高质量的练习题、大量的补充资料和推荐读物、实用的技能介绍、及时的答疑和讨论。并且,每一届课程的内容都在上一年的基础上有些微调,以往学生的许多优秀论文、作品也都会分享出来,供之后的同学参考。
课程对于一个大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即使我们有各种“科研实践”“导师制度”,但开始做研究并不一定需要和实验室有某种行政关系,培养研究的思维和探讨的习惯可能更有价值,而我相信,课程应该是一个大学的核心和灵魂,如果没法在课程中培养这个能力,那么所谓“杰出人才”的培养就会大打折扣。
在最近,物理学院本科群里恰好有关于课程的讨论,上述许多模糊的想法在我脑中逐渐清晰起来。在这里,我提出一个对钱学森问题的解决方案:组建助教团队来支持和改进课程。
为了提出一个可操作的建议,以下是我个人的一些分析和改进方案
课程存在的问题
1.课程资料落后
这里的课程资料主要指课件、讲义、练习题、作业以及拓展资料。部分课程教师使用的PPT质量较差(公式截图模糊、符号定义混乱),讲义错误多或无讲义,练习题和作业质量差(题目是简单公式套用,对理解无益、题干有错误/歧义、题目分散在不同版本的各类教材中),无拓展资料或较为局限(严重依赖于授课教师所在领域),并且缺乏对如mathematica等数学软件的介绍,没有可供学生探索和演示的程序/代码,而这些能力正变得越来越重要。
2.交流讨论匮乏
此处的交流讨论主要指对课程内容的深度讨论,乃至争论。绝大多数教师和助教都不使用课程网站提供的讨论区功能进行讨论,而是简单使用微信\QQ来进行交流,这些聊天软件不支持公式输入、复杂排版,而且记录也难以保留。
另外,在学习过程中我发现,同一课程不同班级的同学,也不方便互相交流,如果能有统一的平台,更能促进不同观点的碰撞和交锋,通过学生互相讨论的学习方式是远远好于简单听课的。
解决方案
基于上述两点,可以提出许多的解决方案,在此我给出一套可能的解决方案,基本原则是尽可能减小各方的额外工作量的同时,利用学生助教团队提高课程资料的质量、增进交流讨论、辅助老师教学,逐步迭代,不断提高课程的质量。
方案满足如下特点:
1.应当最小化教师的额外工作量
(1)课件、讲义等均以老师安排为准,可以和老师协商,由学生助教帮忙进行修改、排版。
(2)练习题和作业均以老师安排为准,可以和老师协商修改题目,但是应该由学生助教提前准备好供老师选择。
(3)课时以老师安排为准,可以和老师协商,介绍拓展内容,但内容应该由学生助教提前准备。
2.应当最小化学生的额外工作量
(1)助教应当对选取的题目足够熟悉,提前选好,调整难度和量,要有完整清晰的解答,并且尽量以电子版的形式发给大家,而不是在书上简单的勾画找题。
(2)补充资料和拓展内容可以通过线上分享,自行阅读/使用,如果助教推荐某些资料,应该标明推荐原因,如果课上讲拓展内容,应说明不在考试范围内。
(3)编程内容应该写清楚代码和注释,必要时需要说明如何安装相关软件。
(4)不强制学生提问,但是可以把平台中提问讨论情况作为课堂参与度考核标准之一(不绝对,线下也很好)。主动抛出思考题和有争议的问题,促进大家思考。(思考题可以来自往届学生讨论,或者在此基础上进一步)
3.应当最小化学生助教在学期内的额外工作量
(1)在学期开始前,学生助教应该和团队一起进行课程建设。资料推荐,程序设计,平台搭建等均可以由助教团队提前(在课程开始前)完成,不由助教独自完成。
(2)学期内,助教额外的工作只有在平台上答疑/提问(课程内容)。
(3)学期结束时,学生助教应该协助选出下一任助教,并进行培训和交接。
4.应当最小化物理学院的额外工作量
(1)和授课老师的协商可以由学生助教完成,无需学院出面(当然如果学院能和老师们提前沟通说明会更好)
(2)助教团队负责人定期向学院汇报团队进度和情况,无需投入额外师资(当然如果有老师加入那会更好)
(3)招募公开进行,团队对录取的同学进行培训和交接,不断发展,积累经验和资料。
注意到,这里面最重要的角色是课程助教和助教团队,下面对团队的组成进行说明:
表1:助教团队角色分工
可以看到,课程助教其实是承担了已有助教制度的主要工作,此处的方案强调的是在学期开始前的整理改进,而这需要以及上过课的同学们的反馈,因此也需要课程助教积极的向团队和老师反馈。
而其他助教角色则是由课程助教兼任或非课程助教(朋辈辅导同学、研讨课朋辈导师、其他同学等),开学可以没有额外工作。
实际上,这套方案无法实现 ”百人团队呕心沥血“设计课程的目的,并且做了许多妥协,以确保方案的可行性,同时也尽量减少各方因此所需要的额外工作量。从设想上,这个方案有利无弊,但能否正确实施,还需要进一步考量。
成文较为仓促,许多地方考虑不周,和实际也未必吻合,欢迎大家提供建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