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那一天,我在二佬的婚礼上哭成泪人》
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,朝霞在露水上映出殷红的斑点。草叶上趴着一只蚱蜢,呆呆的,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。一声优雅的萨克斯响起,宾客们全都朝着东方看去,二佬踏着激荡的鼓点,缓缓地走向教堂中央。就在这时,我从侧门艰难的挤进来,二佬西装革履的站在讲台上,仿佛没有看见我一样。是啊,想当初二佬去了坡县,而我困在荒凉的雁栖湖畔,二佬早已忘记“苟富贵勿相忘”的戏言,一路披荆斩棘,如今已是跨国公司的大老板。原来自从他辅修物理之时,就一直在为脱离化学做准备。
我只能在怀柔城郊的破瓦房里苟且存身,当初生的日光照在教堂的尖顶,我骤然醒悟,我和二佬之间已隔了一层厚障壁了。二佬就像是教堂尖顶那璀璨的珍珠,我就像那教堂下阳光照不到的基岩,二佬每天都看得到日出,看得到希望,我就只能在黑暗的地下,一层又一层的砖瓦沥青里,窒息地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。
哦,世界就是如此参差。
婚礼结束了,二佬坐上二十开门的加长轿车,在正午炽烈的赤日下疾驰而去。而我打开行程管理,申报后,只能搭二号线到北京北,坐上二十开门的怀密线,粉色的车带走了我粉色的梦,遗失在北京到怀柔的漫漫路途中。当我在怀柔北走下火车,列车疾驰而去,仿佛带走了我的一部分。我终于回到怀柔郊区的破板房里,失魂落魄。那一刻,我不禁怀疑,我是把我的青春落在二佬的婚礼上了吗?我的青春是碎成了一片一片落在了昌平的铁轨上吗?如果当初我没有去过二佬的婚礼,结局会不会不一样?如果我根本不曾去过怀柔,我还会蜗居在那家徒四壁的小屋里吗?